傍晚,武断来报:丧队并未出城,而是于西城柳巷“同福客栈“落脚,包下整座偏院,银两充裕,口音混杂,根本不像一家人。
同时,听风吟也传来消息:查到死者本名“赵三斤“,乃城郊土棍,素来健朗,无儿无女,有一高邻愿上堂作证。
周婉儿闻讯,心里有了八成底,却仍缺关键一环——何人伪造药方,又何时添入附子?
此时,她只等周慎行的消息。
且说周慎行,他已带着几个小厮访遍城中大部分药铺,毫无结果。
唯剩一家名为“德善堂”的药铺,因他与掌柜不相熟,便使人来请周婉儿。
兄妹去了才知道掌柜已出远门,铺子暂由一个叫王二牛的伙计支应。
听说来意后,王二牛神色略显紧张,眼神躲闪。
“我家掌柜不在,我可不敢擅自做主让你们查看撮药记录,再说……”
顿了顿,他挠挠头:“我凭什么给你看撮药记录?”
见他这情形,周婉儿心下顿时起疑,料定他就是添加附子的人,便向周慎行递了个眼色。
慎行会意,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,架在伙计颈间:“说,撮药记录何在?”
看见刀,王二牛吓尿了。
“大……大……大爷饶命。”
他抖抖索索地将撮药记录拿出,交给周婉儿。
她翻开这本撮药记录,一眼便扫到“附子”一栏,剂量赫然三两——足足超出常规份量十倍。